kiss♣

• 私设刀客塔和银灰在维多利亚相识

• 刀客塔是否是人渣请各位自由心证（x）

• 大概率be ，但he可能性微存？
  

 

  原来真的是他。

 

  这是银灰见到这位罗德岛刚刚被唤醒的博士时，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念头。

 

  被全黑的面罩和厚厚的防护服遮挡，银灰无法看清博士隐藏其下的神色，但对于他自己来说，那个人的样子已经印在脑海中，清晰的可以记起他面颊上细小的绒毛。

 

  明明身着谢拉格的传统服饰，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风雪的味道，银灰的礼节却是维多利亚式的：“三分之一奶，半颗糖，谢谢。”

 

  坐在他对面的博士本来想临时叫人准备油茶，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惊讶：“您以前是在维多利亚生活过吗？”

 

  “年少时，曾在哪里渡过了一段时光。”端起茶杯，银灰的举动中透露出一股不想多谈的意味。

 

  博士失去的只是过往的记忆，但其细腻入微的观察力却是与生俱来，他见银灰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，体贴的转移了话题：“首先我先代表罗德岛的全体干员，向您的到来表示欢迎。本来凯尔希医生也应当与我一起坐在这里，但今天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，以至于她还在医疗室忙碌脱不开身，真是抱歉。”

 

  军阀老爷伸手制止了博士的道歉，秘银色的眼睛像是无机质的宝石，属于兽类的竖瞳无疑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好接近：“能够与罗德岛建立友好长期的关系，这和喀兰贸易的利益是一致的。”

 

  “毕竟喀兰贸易公司与罗德岛之间联盟的稳固程度，完全取决于你我的想法。看来还是要好好相处呀，我的盟友。”

 

  这样暧昧不明，语焉不详的话语，没由来的让博士产生了一种“我与他相识许久”的荒诞感，但成年人的修养就是，哪怕听的莫名其妙、不知所以，也要微笑着表示“你说得对。”

 

  “那么合约的问题等凯尔希医生在场时，我们再详谈怎么样？”虚弱的身体让博士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，但听力灵敏的菲林自然不会错过他声音里的愉悦。“要是可以的话，想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罗德岛引以为傲的方舟，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，让您赏光？”

 

  这只纤细修长的手，曾经也递到银灰面前过，只是，当年的博士，不是出于不动声色的试探，更多的，是心血来潮的好意。

 

  那是银灰还在维多利亚求学时的故事了。当然了，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叫“银灰”，还只是一个来自小国的落魄贵族恩希欧迪斯罢了。

 

  可以想象，当一个裹挟着冷杉气味的少年，独自一人，一头扎进奢华靡丽、彻夜不眠的维多利亚时，会发生什么。

 

  就算告诉自己要忍耐，要学会接受现实并寻求机会改变，恩希欧迪斯本质上还是一个沉默和善的半大少年。所以，被人恶作剧形式的，丢进了气氛热烈的舞会后，哪怕在事后绝对会报复回来，此刻的他也四肢僵硬，一边端着酒杯，观察着周围；一边绞尽脑汁的，思考怎样周到又不失迅速的脱身。

 

  但他真的太显眼了。

 

  先不论他充满异域风情的穿着，光是异于大多数维多利亚原住民的长相和种族，就足以让恩希欧迪斯像是落入了天鹅群中的金雕一般突出。当他礼貌的拒绝不知道多少个真心不明的人士，还在有无数人暗自看戏时，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揽住了。

 

  他被吓的差点将手里的酒杯扔出去，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和遭遇变故以来的经历让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。还没等他转过脸看清楚到底是哪个醉汉将他认错了，对方先开了口：“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吗？怎么还偷偷的跑出来玩啊，不诚实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哦。”

 

  来人很是熟稔的样子，恩希欧迪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，这让他有些迟疑，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否认错人了，可是当面拆穿又显得太不懂事了些。

 

  顺着他的意思，马上离开才是最好的吧？

 

  就在这个时候，男人松开了他的肩膀，走到恩希欧迪斯跟前，轻巧的拿走了他的酒杯：“就算是好奇，未成年也不许饮酒。”他冲着恩希欧迪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：“这个，老师就没收了。”

 

  那时的记忆，直到恩希欧迪斯穿越冰雪、跨过深渊、成为了谢拉格的无冕之王后，依旧鲜明的宛如昨日。

 

  可能是水晶灯和周身萦绕着的酒气的缘故，男人的脸像是带着光晕一样，纯黑色的眼睛映着月光：“好啦，到小朋友上床睡觉的时间了，明天我的课要是迟到了，我真的会让你挂科。”说完，便暗暗使劲，想把恩希欧迪斯推出这个声色犬马的世界。

 

  “您认识他？”不认识的人上来搭讪。

 

  “当然啦，是我心爱的学生呢。可不能让你们这么欺负他。”明明是谴责的话语，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，却显得温柔极了。

 

  在看到男人眼睛的那一瞬间，恩希欧迪斯就明白，这个人没有错把自己当成别人，也没有喝醉，大概只是同情心泛滥，又或者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。

 

  不过，事到如今，自己还有什么能被别人觊觎的东西吗？

 

  他自嘲的笑笑，但脸上却是被抓包后的羞愧感：“抱歉，老师，我只是好奇，您也知道我的故乡于维多利亚相差甚远，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
 

  男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，顺手捉住了恩希欧迪斯的手腕：“作为惩罚就跟我去实验室吧，明明还有很多的数据需要核实呢……凯尔希真是的，把麻烦的事情全部丢给我，自己偷得清闲……”

 

  后面的几句话很小声，恩希欧迪斯听得不清楚，但也顺从的跟着男人，向宴会厅的大门口走去。

 

  在此之前，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，但这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路程，却让他知道了眼前的人到底有多受欢迎：少年激动不已，掩藏不住憧憬；少女含羞带怯，掩饰不了欢喜；年长者向他致意，年少者向他问好。

 

  是了，他是这场宴会的主人，是众人追捧的宠儿，是巴别塔的“博士”。

 

  等出了宴会厅，走到了无人经过的角落，博士立刻松开此前拉着恩希欧迪斯的手，礼貌的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：“刚刚突然向你搭话真是抱歉，希望没有吓到你。”

 

  恩希欧迪斯沉默的摇摇头，表示没什么。

 

  博士像是看出了这个半大少年的心思，主动开口解释：“看你刚才一脸不开心的样子，让我想到了凯尔希小时候的样子，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把你拉了出来。”他顿了顿，思考了一下措辞：“要是还有朋友在等着你的话就悄悄溜回去吧，别担心，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。”

 

  恩希欧迪斯浑身颤了颤，灵魂终于归位，嗓音莫名的发哑：“没有朋友了，我只有自己。”

 

  借着黑夜的掩盖，博士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，还没想好说什么，他自己就岔开了话题：“您呢？身为宴会的主角，一个人先走了，这样好吗？”

 

  “哈哈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只不过是大人物想借着这个机会，打听一下我现在的研究究竟到了哪个阶段，他们能从中获益多少罢了。”说到这个，博士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温柔缱绻的样子，月光下的侧脸，冰冷的近乎一座石膏雕塑。

 

  “但你依然出席了不是吗？”

 

  可能是对方的态度太过温柔，可能是回忆太过沉重，恩希欧迪斯此刻张开了全身的刺，讽刺的话语不经大脑，就脱口而出。

 

  博士却被他逗笑了。“噗嗤”一声，没有生命的雕塑又变回了那个鲜活的美人：“你当我做实验是不要钱的啊？那么多仪器和原材料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？”他微笑起来，声音缥缈的像是来自天际：“你要是有时间的话，可以来听听我的课哦，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奇怪，但我好歹还是天灾和源石技艺的专家呢。”

 

  “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啦，希瓦艾什家的小少爷。”

 

  于是，就这样，博士的课堂上多了一位刚刚成年的雄性菲林，恩希欧迪斯的生活里也有了一个让人猜不出年纪的人类。

 

  也许是雏鸟效应，也许是对年长者的倾慕，恩希欧迪斯承认，他爱上博士了。

 

  可与此同时，他也相当清楚，这不过只是一场飞蛾扑火，注定无疾而终的暗恋。

 

  曾经，博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：“恩希，要做我的门徒吗？”他自说自话的推销着自己：“我知道你对我的研究不感兴趣，但我能教你的。远远不止那些哦。”

 

  恩希欧迪斯笑了，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怎样的一个天才。对于他而言，博士像是父亲，像是兄长，像是朋友，为浅薄的自己打开了一幅多么绚丽的绘卷。

 

  恩希欧迪斯想要答应，可是，希瓦艾什必须拒绝。

 

  那段无人知晓的谈话也在他的沉默下无疾而终，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。

 

  随着恩希欧迪斯的学习接近尾声，两人的故事也要到此结束。

 

  临行前，恩希欧迪斯——不，现在应当叫他银灰了——鼓起全部的勇气，邀请博士：“我记得您一直说很喜欢雪山，也很喜欢冷杉树，还有我们的文化，那您，想要去谢拉格做客吗？”

 

  真可笑啊。银灰在心底嘲笑自己，明明都还没有立足之地，妹妹们也无法保护，希瓦艾什的荣誉还蒙着尘埃，自己居然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漂亮话。

 

  博士眼神温柔的看着他，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，向往常一样，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，踮起脚尖，在这个已经比他高半个头的青年脸颊上落下一吻：“希望你能得偿所愿，一路平安，我的恩希。”

 

  银灰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，才没有回头。在转过身的那一刻，他就知道，这可能是自己与博士能见的最后一面了。

 

  “……灰先生，银灰先生？”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久远的回忆。

 

  “我没事，只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俯视泰拉，一时有些激动。”他向棕发的卡特斯少女微微点头表示感谢：“能够饱览此景，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。”

 

  走在前面的博士也调笑自己：“一定是我的讲解太无聊了，阿米娅，我们下次还是换凯尔希医生来接待客人吧。”

 

  “哎？这个，这个就算了吧？博士您做的已经很好了！”

 

  没理会少女突然的慌乱，银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人。

 

  只有他自己才清楚，死灰复燃的火焰，究竟有多么炽热。

 

  本来以为已经不可能有结局的烂尾小说，随着作者的复活，能够看到结局的几率大幅提升。

 

  没事，银灰告诉自己。最优秀的猎人从来不怕等待，只要耐心、毅力足够，那只曾经掠过他身边的风，终究会停驻在他的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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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徒：老师对弟子倾囊相授，关系的亲密程度超过父子，爱人以及朋友，同样，在老师老去时，弟子有义务照顾到最后。